第64章結束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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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威廉不再說話，一直陪小愛站著，直到雨漸漸變大。雨幕中，有人打著一把黑傘緩緩走近，黎長原也來了。
他看了一眼路小愛，對她身邊的陳威廉恍若未見。雨滴順著黑傘的邊緣落下來，他說：“我查到揭露孫朗身份的記者了，你想怎麽辦？”
路小愛看著茫茫的雨幕：“跟他們有什麽關系？如果找他們報仇，範粒粒豈不是也要算上？我們跟人家做的都是揭人隱私的工作，我們也不是好人。”
“好，我叫人放了他們。”
“等一下，”路小愛看向他，“打一頓再放。”
陳威廉一直靜靜地站在一邊聽他們對話，他跟孫朗沒什麽交情，本來是可以不來的，可是他想見路小愛。等真的見到了，他滿腔的話語又無從說起。這種情況下，她也沒心情和他談情說愛。他想，遠遠地看著她就夠了。
孫朗的死對大家打擊很大，這之後的幾天工作室的氣氛都很壓抑。心姐兩天沒來公司，第三天來的時候召集大家開會，說是要解散公司。
“孫朗死後我想了很久，我想我們和害死他的人有什麽區別？我們一樣揭人隱私，曝人長短，說不定曾經也有人因為我們而死，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所以，我決定結束公司。”
大家都沒有出聲，心姐的話也正是他們心裏所想。
唯有容依花容失色：“我才進來不到一個月，這麽快就要失業嗎？心姐，你關掉一個公司，其他娛樂平臺並不會關，一點意義也沒有。”
羅主編淡淡說：“關掉一個是一個。”
小愛沒想到一向猥瑣的羅主編居然這麽深明大義。她說：“其實孫朗不怎麽出去跑新聞，挖人隱私最多的是我，為什麽要報應在孫朗身上？”
範粒粒的眼淚又出來了：“應該報應在我身上，是我害了孫哥。”
小愛抽了一張紙巾給她，趙大海沙啞著聲音說：“你們別自責了，我想孫朗不會怪我們的。”
“我會給大家一筆遣散費，今天是你們在心姐娛樂的最後一天，明天就不用來了。”
大家心情都很沈重，默默地退出會議室。接著心姐一個一個把人叫進她的辦公室發放遣散費。
輪到小愛時，心姐給了她一個厚厚的紅包。
“謝謝心姐。”小愛說。
心姐說：“小愛，我一直很喜歡你，也很看好你，你是一個好女孩，也是一個很好的攝影師，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到美國耶魯大學進修攝影專業，為期一年半。費用由黎氏集團負責，當然你畢業也須到黎氏來上班。如果你願意，長原會為你準備合同。”
小愛怔了怔，鼻子一酸，她知道心姐是在幫她，以小愛的學歷，如果沒有人像心姐那樣賞識她，她只能去做體力活。
“謝謝。”除了感謝，小愛不知還能說什麽。
“過兩天我叫長原把合同送給你。”
小愛帶上門出了辦公室，容依進去了。小愛把紅包放進包裏，雙手慢慢撫摸自己用了四年的辦公桌，桌上收拾的一點不整齊，擋板上貼著五顏六色的便利貼，電腦前面還有一盆仙人球。
真是舍不得。
小愛嘆氣。她將桌子整理好，私人物品放到箱子裏。範粒粒低著頭在收拾東西，時不時地抽泣一下。
這個時候心姐辦公室裏的容依收了遣散費並沒有要出去的意思，她討好地看著心姐，露出一個柔弱又乖巧的笑容：“心姐，你是知道我的，我學歷不高，除了長得漂亮身材好，沒什麽優點……”
心姐皺了皺眉頭。
容依繼續說：“我想你可不可以把我推薦到黎氏集團上班，前臺公關都可以，我不是還接受了培訓嗎？一點都沒派上用場豈不是太可惜了？”
心姐想了想說：“這樣吧，我會跟黎氏那邊說一聲，不過到底能不能進去還要看你的表現。”
“謝謝心姐！”容依大喜過望，近水樓臺先得月，只要能進黎氏，憑著她的容貌和身材，黎長原還不手到擒來？她心滿意足地走出去。
羅主編單獨做了一個結束“心姐娛樂”的話題，心姐娛樂面世以來，粉絲眾多，乍然結束，粉絲紛紛留言問原因。也有聰明的聯想到最近孫朗自殺的事，一時間紛紛感慨公司仗義人性化。
工作室裏靜悄悄的，只聽得見大家的呼吸聲。
下午五點鐘一到，容依就興奮地站起來招呼大家：“我們去聚餐吧，聽說夢幻島自助烤肉……”
其他人都憤怒地瞪著她，她說不下去了，灰溜溜地抱著箱子離開了。小愛也抱起箱子：“我們走吧。”
範粒粒說：“馬上就要過年了。”
人去樓空，心姐娛樂正式結束經營。
第二天小愛如往常一樣起床，身心還未合二為一，只曉得機械地對著鏡子刷牙。等捧了冷水往臉上掬，這才想起她已經不用去上班了。繼而想起孫朗，又是一陣傷感。
她本來想再躺回床上睡覺，可是洗了臉已經了無睡意，便換上衣服買了水果去看溫暖。溫暖過一個月就要生了，小愛去的時候，顏祖陪著她在小區裏散步。小愛跟他們打招呼，把水果遞給顏祖。
溫暖說：“顏祖你把水果拎上去，我跟小愛說會兒話。”
顏祖明顯不放心，四處查看了一遍，確認沒有危險後又叮囑了小愛一番，這才三步一回頭地上樓去了。
小愛說：“顏祖你對你真是上心。”
溫暖不承認，拍拍肚皮：“他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顏祖聽到這話要氣死了。”
溫暖走累了，小愛扶著她坐到邊上的長椅上，把公司發生的事簡單跟她說了一遍。
溫暖對孫朗並沒有印象，不過仍然唏噓不已：“生命真是脆弱，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
小愛又說自己準備去美國進修一年半，本以為溫暖會反對，沒想到她十分支持：“女孩子就要趁年輕的時候多學點東西，你看我現在，馬上要生孩子，以後還要教養孩子，就沒那麽多時間充電了。只不過你走了我會很孤單寂寞的。”
“現在網絡這麽發達，我們可以視頻，我也會常回來看你的。”
“你去美國，陳威廉怎麽辦？”
小愛忘記告訴溫暖她已經和陳威廉分手，她說：“我們分手了。”
“這麽快？因為你要出國就把人家拋棄了嗎？我跟你說，現在網絡這麽發達，異地戀也沒什麽可怕的，再者他可以經常飛過來看你。”
小愛悶悶地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發現他騙我，他不是我失憶之前的男朋友。”
溫暖不以為意：“不是就不是唄，他年輕帥氣又有錢，你管他是不是。”
小愛搖搖頭笑：“我又不是你。”
溫暖笑著打了她一下，沒多久，顏祖下來了，連走帶跑，氣喘籲籲，恨不得飛到溫暖身邊。
小愛羨慕：“你倆真似神仙眷侶，不結婚還等什麽？”
溫暖扶額：“不要跟我說這兩個字，我聽了就頭疼。”
小愛哈哈笑。她向溫暖小兩口告辭，顏祖留她吃午飯，她笑道：“我才不要當電燈泡。”
小愛剛回到家就接到媽媽的電話。她一邊換鞋一邊接了電話。
“小愛，什麽時候放假，要過年了？”
小愛一邊換鞋一邊坐到沙發上，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過幾天就回來，有事跟你們說。”像公司結束經營老板打算送她到國外進修這種大事還是不要在電話裏講好，否則她剛說前半段，母上大人就會驚恐地認為她失業了並且以她的資歷再難找到更好的工作。雖然的確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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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路小愛，對她身邊的陳威廉恍若未見。雨滴順著黑傘的邊緣落下來，他說：“我查到揭露孫朗身份的記者了，你想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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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叫人放了他們。”
“等一下，”路小愛看向他，“打一頓再放。”
陳威廉一直靜靜地站在一邊聽他們對話，他跟孫朗沒什麽交情，本來是可以不來的，可是他想見路小愛。等真的見到了，他滿腔的話語又無從說起。這種情況下，她也沒心情和他談情說愛。他想，遠遠地看著她就夠了。
孫朗的死對大家打擊很大，這之後的幾天工作室的氣氛都很壓抑。心姐兩天沒來公司，第三天來的時候召集大家開會，說是要解散公司。
“孫朗死後我想了很久，我想我們和害死他的人有什麽區別？我們一樣揭人隱私，曝人長短，說不定曾經也有人因為我們而死，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所以，我決定結束公司。”
大家都沒有出聲，心姐的話也正是他們心裏所想。
唯有容依花容失色：“我才進來不到一個月，這麽快就要失業嗎？心姐，你關掉一個公司，其他娛樂平臺並不會關，一點意義也沒有。”
羅主編淡淡說：“關掉一個是一個。”
小愛沒想到一向猥瑣的羅主編居然這麽深明大義。她說：“其實孫朗不怎麽出去跑新聞，挖人隱私最多的是我，為什麽要報應在孫朗身上？”
範粒粒的眼淚又出來了：“應該報應在我身上，是我害了孫哥。”
小愛抽了一張紙巾給她，趙大海沙啞著聲音說：“你們別自責了，我想孫朗不會怪我們的。”
“我會給大家一筆遣散費，今天是你們在心姐娛樂的最後一天，明天就不用來了。”
大家心情都很沈重，默默地退出會議室。接著心姐一個一個把人叫進她的辦公室發放遣散費。
輪到小愛時，心姐給了她一個厚厚的紅包。
“謝謝心姐。”小愛說。
心姐說：“小愛，我一直很喜歡你，也很看好你，你是一個好女孩，也是一個很好的攝影師，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到美國耶魯大學進修攝影專業，為期一年半。費用由黎氏集團負責，當然你畢業也須到黎氏來上班。如果你願意，長原會為你準備合同。”
小愛怔了怔，鼻子一酸，她知道心姐是在幫她，以小愛的學歷，如果沒有人像心姐那樣賞識她，她只能去做體力活。
“謝謝。”除了感謝，小愛不知還能說什麽。
“過兩天我叫長原把合同送給你。”
小愛帶上門出了辦公室，容依進去了。小愛把紅包放進包裏，雙手慢慢撫摸自己用了四年的辦公桌，桌上收拾的一點不整齊，擋板上貼著五顏六色的便利貼，電腦前面還有一盆仙人球。
真是舍不得。
小愛嘆氣。她將桌子整理好，私人物品放到箱子裏。範粒粒低著頭在收拾東西，時不時地抽泣一下。
這個時候心姐辦公室裏的容依收了遣散費並沒有要出去的意思，她討好地看著心姐，露出一個柔弱又乖巧的笑容：“心姐，你是知道我的，我學歷不高，除了長得漂亮身材好，沒什麽優點……”
心姐皺了皺眉頭。
容依繼續說：“我想你可不可以把我推薦到黎氏集團上班，前臺公關都可以，我不是還接受了培訓嗎？一點都沒派上用場豈不是太可惜了？”
心姐想了想說：“這樣吧，我會跟黎氏那邊說一聲，不過到底能不能進去還要看你的表現。”
“謝謝心姐！”容依大喜過望，近水樓臺先得月，只要能進黎氏，憑著她的容貌和身材，黎長原還不手到擒來？她心滿意足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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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裏靜悄悄的，只聽得見大家的呼吸聲。
下午五點鐘一到，容依就興奮地站起來招呼大家：“我們去聚餐吧，聽說夢幻島自助烤肉……”
其他人都憤怒地瞪著她，她說不下去了，灰溜溜地抱著箱子離開了。小愛也抱起箱子：“我們走吧。”
範粒粒說：“馬上就要過年了。”
人去樓空，心姐娛樂正式結束經營。
第二天小愛如往常一樣起床，身心還未合二為一，只曉得機械地對著鏡子刷牙。等捧了冷水往臉上掬，這才想起她已經不用去上班了。繼而想起孫朗，又是一陣傷感。
她本來想再躺回床上睡覺，可是洗了臉已經了無睡意，便換上衣服買了水果去看溫暖。溫暖過一個月就要生了，小愛去的時候，顏祖陪著她在小區裏散步。小愛跟他們打招呼，把水果遞給顏祖。
溫暖說：“顏祖你把水果拎上去，我跟小愛說會兒話。”
顏祖明顯不放心，四處查看了一遍，確認沒有危險後又叮囑了小愛一番，這才三步一回頭地上樓去了。
小愛說：“顏祖你對你真是上心。”
溫暖不承認，拍拍肚皮：“他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顏祖聽到這話要氣死了。”
溫暖走累了，小愛扶著她坐到邊上的長椅上，把公司發生的事簡單跟她說了一遍。
溫暖對孫朗並沒有印象，不過仍然唏噓不已：“生命真是脆弱，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
小愛又說自己準備去美國進修一年半，本以為溫暖會反對，沒想到她十分支持：“女孩子就要趁年輕的時候多學點東西，你看我現在，馬上要生孩子，以後還要教養孩子，就沒那麽多時間充電了。只不過你走了我會很孤單寂寞的。”
“現在網絡這麽發達，我們可以視頻，我也會常回來看你的。”
“你去美國，陳威廉怎麽辦？”
小愛忘記告訴溫暖她已經和陳威廉分手，她說：“我們分手了。”
“這麽快？因為你要出國就把人家拋棄了嗎？我跟你說，現在網絡這麽發達，異地戀也沒什麽可怕的，再者他可以經常飛過來看你。”
小愛悶悶地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發現他騙我，他不是我失憶之前的男朋友。”
溫暖不以為意：“不是就不是唄，他年輕帥氣又有錢，你管他是不是。”
小愛搖搖頭笑：“我又不是你。”
溫暖笑著打了她一下，沒多久，顏祖下來了，連走帶跑，氣喘籲籲，恨不得飛到溫暖身邊。
小愛羨慕：“你倆真似神仙眷侶，不結婚還等什麽？”
溫暖扶額：“不要跟我說這兩個字，我聽了就頭疼。”
小愛哈哈笑。她向溫暖小兩口告辭，顏祖留她吃午飯，她笑道：“我才不要當電燈泡。”
小愛剛回到家就接到媽媽的電話。她一邊換鞋一邊接了電話。
“小愛，什麽時候放假，要過年了？”
小愛一邊換鞋一邊坐到沙發上，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過幾天就回來，有事跟你們說。”像公司結束經營老板打算送她到國外進修這種大事還是不要在電話裏講好，否則她剛說前半段，母上大人就會驚恐地認為她失業了並且以她的資歷再難找到更好的工作。雖然的確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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